2011年12月1日星期四

但以理鼠



若不是有人粗心大意,错把一张草图夹在图书馆勒高夫的鼠(该死的Word,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,所有该打成“书”的地方统统变成了“鼠”!)里,帕洛玛尔也不会白忙活一场。
       “这张塞巴斯蒂安(对,为什么不是塞巴斯蒂安?!尽管草图上还缺少标志性的箭矢)的裸体是多么完美啊!”帕洛玛尔看着草图不禁感叹:“单膝跪地,双手被捆绑在树上,头痛苦的偏向一边⋯⋯”机械式的学术思考立刻让他反躬自问,这究竟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?帕洛玛尔首先想到的是Guido Reni,他画的塞巴斯蒂安既富有肌肉又不乏美感(图一),并且还费尽心思地减少箭矢,以避免这美感的破坏。然而手臂和头的姿势与这张草图显然不符。不然是那位人称小意大利的巴洛克画家Jusepe de Ribera?他有一张双膝着地的塞巴斯蒂安(图二),然而手臂却张开的过大。或者是Ribera的学生Luca Giordano(图三)?氛围对了,但是构图却相差越来越远。
图一
图二
图三
帕洛玛尔感到他碰到了一个艺术史学家千载难逢梦寐以求的机会,一个发现某位大师不为人知之作的机会,帕洛玛尔立刻变得严肃而庄重起来,一种崇高的使命感迫使他必须做点儿什么。


亲爱的读者,您知道帕洛玛尔是一个大忙人,最近周遭的变故已经让他忙得不可开交。这对他的心理健康已经造成极坏的影响,我们,或者说您,对就是您,现在应该凑上前去轻轻告诉他,放下手中的“必须”,让我们先开个小差。
塞巴斯蒂安双手被缚,头望天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时刻呢?德克里宪自从回宫,便终夜禁食:无人拿乐器到他面前,并且严重失眠了。不待到次日黎明,他就起来,急忙往缚着塞巴斯蒂安的树边赶去。他在空旷的行刑场上哀声呼叫塞巴斯蒂安,对他说:“永生神的仆人塞巴斯蒂安啊!你所常事奉的神能救你免于飞矢的伤害吗?”
看,我们可怜的帕洛玛尔已经劳累到什么程度了!竟然弄混了但以理和塞巴斯蒂安的故事!但我们不能怪他,您若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听了但以理的故事,准会和我一样会心一笑的。
尊敬的帕洛玛尔先生,对不起了,这里我必须爆点料,为了我们可爱的读者。


       当时他叫那人“缪斯”他的“智慧之光”。某日下大雪,那人蛊惑他呆在家中不要去学校,回报以一篇D注但以理鼠。帕洛玛尔欣然答应,抱被滚上床,依靠在那人身边。“从此王称他为伯提沙撒。”那人的气息吹到他的脸上,帕洛玛尔心神荡漾,仿佛是那人在温柔低唤他的名字⋯⋯


       帕洛玛尔仿佛陷入了某种甜蜜的回忆,一脸痴笑地飞奔过图书馆,与波多里诺撞了一个满怀。他兴奋地给波多里诺展示自己的当前课题。(他当然没有忘记手稿这档子崇高事业!)波多里诺看完之后,笑得差点儿趴到地上:“你这个笨蛋!这是贝利尼为罗马人民圣母教堂设计但以理雕塑时的草图啊!Dietl的课上明明讲过的!”
       过大的打击显然把帕洛玛尔弄晕了,他幽幽的问道:“那我怎么会不知道?”
“因为那天你没有来上课!笨蛋!”
“那当时我在哪里?
       貌似靠在某人的身上听《但以理鼠(万恶的Word!)》的解读⋯⋯